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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还没有完全照亮眼前的大草原的时候,寒冷的草原哨风迎面吹来,草原王庭的金狼旗上面的金色狼头越发显得狰狞可怕,代表着王庭麾下的王庭八军的八条宽幅流苏在风中崩的笔直,
无数身披铠甲的草原骑兵在这里一线列开,犹如在大地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黑黝黝的森林,一面又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,犹如眼前晨曦上空飞舞的赤色云带,一匹纯红色的战马孤傲的在整个队列的前方,北王庭汗王扎果铁木如狼一般锐利的眼睛看这前方,
草原风一如千年来恒古不变的精灵,推动的淹没马蹄的草甸翻滚起一道道的波浪,波浪的前方,突然浮现出一道黑线,半个小时后,黑线已经展现出了大部分的轮廓,眼尖的人已经看出了那片蠕动的黑色线条,正是千千万万的人潮汹涌,
大地在微微的颤动,那是从对面传来的震荡,红色的晨曦在他们背后慢慢升起,这些人穿着厚厚的毛皮衣服,与草原人的黑色头发不同,这些人的头发是灰白色的,身形及其粗壮,举着一面面的厚木盾牌涌动向前,似乎也看见了前面已经列阵以待的草原大军,
“呜呜”凄厉的号角也在此刻响起,涌动的人潮开始更显稠密,十几面绣着巨熊的破烂旗帜被竖了起来,没有口号,没有声响,除了一阵又一阵的脚步声外,再没有别的声音,这是一支在沉默中向前的军队,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一阵又一阵有节奏的沙沙脚步声,静寂让人心寒。笔|趣|阁www。biquge。info
“竟然连巨熊高地上的人也下来了“
一名在北汗王扎果铁木身边的草原部族首领,目光落在远处的旗帜上,瞳孔难看的紧缩了一下,握着马鞭的手也紧了紧,事情有些大条了,好不容易才从中比亚战场抽出身的北面汗庭,才刚刚度过一个较为平和的冬季,就不得不面临一场残酷的入侵
入侵者来自更加北面的寒地
从前两年开始,草原人就发现冬季来的越来越早了,北面作为主要水源地的腾古雅河道的冻结期限也越来越早,只是一条河流水源的冻结,还动摇不了北草原,而且当时北王庭的三个王子们还在为争夺王座展开厮杀,谁会去关注一条提前冻结的河流,
但是对于更北面的寒地来说,就是足以致命的问题了
在酷寒冬季的下四个月,北方寒地上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向草原方向靠拢,腾古雅河道形成的由东向西,横穿数百里的水网河道,最终汇聚成腾古雅大湖泊,对于冬季的寒地人来说,腾古雅大湖泊就是他们用来过冬的食物来源地,在冬季冰封之前,他们会在这里捕获足够的食物,搭建过冬的场地,这一传统,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,南面的草原人和寒地人都默认了这一点,大湖泊以南是北草原人的,以北是寒地人的,结果去年,这一传统被打破了,因为冬季比往年提前了足足两个多月,在十月份,腾古雅河道提前冰封,直接导致了整个湖泊的提前冻结,结果按照传统来到湖泊地区过冬的寒地人,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已经是完全冰封的湖面哀嚎,
既然无法在湖泊地区得到补给,寒地人只能选择南下觅食,一开始还只是零零散散的小部,与北面王庭发生了一些冲突,被北王庭的骑兵驱赶或者捕杀,最后开始出现的就是有相当实力的大部,这也是北王庭不得不放弃燕州撤回北草原人的真正原因,只是扎果铁木也没想到,冬季都已经过去了,可是向南迁徙的寒地人不减反增,在冬季时,还只是数百人,上千人的发现,而在半个月前,已经开始有上万的寒地人裹团而来,甚至已经和北王庭爆发了几次万人的大战,彪悍的草原骑兵虽然占据优势,但是寒地人的顽强和强壮,也让北王庭付出了相当的代价,
而现在,这支由寒地人组成的最大联军,更是数量惊人
寒地作为极其恶劣的环境,最大的部族巨熊山也就是三四万人,而现在仅仅只是扎果铁木现在所看见的,目测怕都有七八万人,后面还有没有,谁也不知道,至少这足以说明,南下的寒地人已经开始联合了,依照寒地人的习惯,这些最先派来的都是族内的青壮,都已经是如此的数量,后面的老弱妇孺怕是更多,如果放任其南下,那么整个北草原怕是有一多半都会被寒地人占去,到时候北草原就成了寒地人的地盘
“这些寒地人是来抢夺我们草原的,你们说,我们应该怎么办!”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寒地大军,北汗王扎果铁木脸色冷峻的抬起手,向身后的草原骑兵呐喊
“杀!杀!杀!”无数的弯刀朝着天空竖起,寒光闪烁的箭头在阳光下更显冷冽,震耳欲聋的喊声,从四面八方荡开,草原是长生天赐予草原人安家置业的最大恩赐,冬季提前,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,虽然草原人的先祖来自寒地,但北草原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们的,上千年的时间,早已经是两个族群了,怎么可能让给这些寒地人。
“呵呵,都这个时候了,这些北草原人还有心思在这里显摆,真以为取得了几场小胜利,就真的可以阻挡我巨熊山南下了?”在寒地人的方面,一名身上穿着厚重的铠甲,头上戴着熊头盔,脸上有着青色刺青,身材矮壮的中年壮汉,嘴角露出一抹狞笑,
一双粗壮的犹如普通人大腿般的手臂,手中的武器是一把巨大的金刀,胯下的坐骑全幅披甲,身形巨大,厚重的四肢沉重的压在地面上,竟然真的是一头高大的白色巨熊,咧嘴獠牙,每次喘息,都有白气喷出来,此人正是寒地巨熊山的第十九代首领白库贾叶,
寒地已经开始变得无法居住了,冬季已经开始提前来临,而过去的时间也延长了,往往在四月才出现的日昼,已经是从二月开始就已经挂在了天空上,长久的白天,让雪原上的人和动物都出现了问题,动物开始变得暴躁,开始大规模的袭击寒地人的居住地,而那些在特定时间到雪原的动物群,现在也开始看不见了,寒地人的食物成了大问题,在询问族内的巫师后,得到的唯一答案就是南下,不南下,就只有在雪原上等死
巨熊山作为寒地最强的战士部族,以出产强悍的巨熊战士著称,自然是首当其冲,训练北地巨熊是巨熊山特有的技巧,虽然能够真正驯化的巨熊并不多,全部加起来也就是两三百头,但是一旦这些披甲巨熊发动冲击,所能产生的冲击力就是重骑兵也要被冲,在没有作战之前,巨熊战士穿着沉重的盔甲,并没有跨上训好的战熊上,而是跟随前面的大队缓缓前进,来自地面的颤抖,也是这些雪原巨兽产生的,如果是在北王庭最强大的时候,巨熊山也是绝对不敢轻易南下的,但是现在的北王庭已经不是以前,当初三十万铁甲控弓傲视天下,现在只有寥寥不足十万的骑兵,而且其中还有三四万的附庸骑兵,就连这些骑兵,据说都还是被中比亚人从中比亚地区驱赶出来的残兵败将,
这样的北草原人,还有什么值得忌惮的地方
“向前啊!”一声激昂的呐喊,本来只是蠕动的寒地人,开始奔跑起来,无数双脚重重踩在湿润的草地上,就如一块巨石从山上滚落,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,从慢步变为跑步,又变成了奔驰,然后以可怕的速度前进,气势惊人,犹如山洪海啸爆发般滚滚而来,大地在剧烈的震动,前方扬起了漫天的飞尘,仿佛在草原上掀起了一阵风暴
“射啊!”无数的草原弯弓几乎是同时松开了弓弦,密密麻麻的金属的光流,从草原军的方向飞射而出,划过碧蓝色的天空,朝着上方急速爬升,在最高点的时候开始下落,呜呜呜,剧烈的撕开空气的呼啸声,就看见蜂拥向前的寒地人突然成片滚翻,被落下箭簇击中的身体爆开一片片的红色,冲天的血污入雨点一样喷出,惨烈的哀嚎,刺痛所有人的耳膜,血肉横飞,密如潮浪一样被到下一大片,但是很快,眼前的景象就让所有的草原人的呼吸都停顿了一下,
该死的!这些寒地人都不会死吗!
一名草原骑兵嘴里骂道,脸色完全呆滞在这里,在他的目光下,只见那些中箭的寒地人身上插着箭簇,依然顽强的从地方打一个滚又爬起来,继续向前,完全看不出一点点中箭痛苦的样子,在受到箭簇洗礼后,反而是越发的彪悍凶猛,似乎是见血后更显出疯狂的意思,漫山片野一般的压过来,草原骑兵并没有发现,这些发起冲击的寒地人脸色都是一脸红色,就连眼睛里都是红彤彤的血丝,就像是受到了巨大压力一样,随时都可能爆掉的感觉,
“是魔血花,巨熊山竟然拿出了这么多的魔血花!”
北汗王扎果铁木额头上冒出来汗珠,脸色也是一片铁青,握着弯刀的手发出咯咯的声音,鼻翼沉重的闷哼了一声,草原王朝历代都跟寒地人打交道,出身草原王庭的扎果铁木,早就听说道在寒地的巨熊山,生长着一种叫魔血花的植物,巨熊山的寒地人可以用魔血花制成一种特殊的调剂,只要服下之后,就能让人暂时忘却疼痛,哪怕是最懦弱的人,也会变成一名嗜血的凶猛战士,只是事后如果无法清醒过来,会直接就疯掉
“怎么回事。怎么射不死啊!”
“长生天啊,这些寒地人到底是什么!”一名草原射手脸色惊恐,在他的附近,其他的草原射手也是如此,这是无法解释的事情,完全超乎他们能够理解1范围,无论是谁看见身上插满箭簇还能活蹦乱跳的人,都会是这样的表情,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寒地人,而且也不是手拿弓箭,草原人的脑海里第一时间能够想到的,就是传闻中长生天麾下不死不灭的莫洛射手,这些寒地人,怎么可能是长生天的手下,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,但是眼前的事实却让王庭军无法解释,就连百夫长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骇然
“什么莫洛射手,不过是一群不知道疼痛的野人罢了,传令下去,全军迎战!“
扎果铁木大喊道,对方竟然拿出了如此多的魔血花,想要依靠箭簇来阻挡已经很难,虽然中箭的人会大量的流血,但是在他们倒下之前,足以帮着后面的人挡住大部分射来的箭簇了,而最让扎果铁木担忧的,是普通的草原战士并不知道魔血花的存在,他们只会将眼前这些中箭还不死的寒地人,当成不死不灭的怪物,如果真是那样,对于整个军心来说,绝对是最为可怕的打击,因为草原人是信奉长生天的,而长生天麾下的最强战士就是不死不灭的莫洛射手,
现在能做的,就是迎战,只要骑兵战马将这些吞食了魔血花的寒地人直接踩死,那么动摇就自然消散了
“向前!踩死他们!”千万只马蹄开始向前,雪亮的弯刀狠狠的劈开下去,尽管内心惊恐,王庭军还是全线开始向前,马蹄轰隆如,一排接一排的倒伏,两军犹如两道长线猛地冲撞在一起,刀光剑影,鲜血飙射,拼死砍杀,吃了血魔花的寒地人,哪怕已被长矛戳了个对穿,盾牌猛击着脑袋,斧头砍裂了头盔,拼着半死也要扑上来将草原骑兵从马上拉下来,犹如野兽一样撕咬着对方的喉咙,寒地人强壮的身躯,就算是被奔马撞飞出去后,也会很快的扑上来
“向前,向前啊”
混乱的战斗,王庭百夫长们血脉贲张的对着自己的部下奋力发出怒吼,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寒地人,旁边是不断倒下的尸体和溅射到脸上的滚烫鲜血,冲击队列就像是一道激浪打在黑色的崖壁上,很快就破碎四散,就算是身穿铠甲,被寒地人手中沉重的尖刺铁棒打中,,也一样无法存活,突击阵型完全乱掉,只能保证粗略的雏形,